第五百八十章陳慶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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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陳慶的心病
離開穆府後林寒並沒有回家而是轉道去了謫仙樓拎了一壇子酒來到了陳慶所在的院子，這個院子是陳慶拜托自己的女兒陳洛汐給物色的一個院子，院子不大但也別有一番雅致，就連林寒也不得不感慨陳洛汐的成長......
雖然林寒也清楚寧皇駕崩官員家中是禁止飲酒的，雖然以林寒和趙宏的關系規矩什麽的並沒有多少影響，但林寒本人並不願意挑戰規矩。不過現在的情況要想和陳慶有共同話題，林寒除了酒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情況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如果給林寒其他選擇他著實不願意勞煩陳慶。獨自離開那一片傷心之地的傷心之人，再讓回到那片傷心之地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林寒的老丈人，哪有女婿送老丈人上戰場的。
而陳慶打開門發現來人是林寒後，默不作聲的將林寒請了進來，臉上並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或許在看到林寒出現的那一刻陳慶就已經知道了林寒此番的來意。而這一次陳慶卻也將陳洛汐的母親趕到了裏屋，按照陳慶的說法是男人家的事情婦人少參合。
一壇子林寒帶來的酒，兩個簡簡單單的下酒小菜，陳慶和林寒對坐著，一點也沒有岳父和女婿的樣子。
“你小子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來絕對不是和老夫喝酒那麽簡單，可以說老夫等你小子上門已經有幾天了，甚至在老夫看來你小子還算來遲了。老夫倒想看看你小子又是怎樣巧舌如簧的說服老夫按照你的安排行事呢？”
陳慶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口林寒帶來的酒將下酒菜隨手丟到自己嘴裏，然後鄙夷的看了林寒一眼，林寒的酒量不怎麽樣已經是長安城公認的事實了，所以林寒提著酒出現完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表現了。
“陳叔說笑了，小子就算是對外人巧舌如簧也不會對自己在乎的人巧舌如簧，今日來與其說是小子說服您，倒不如說是陳叔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當年事雖然已經過去了，無論是方文卓的陰謀還是陳叔自己的失察之誤，但就結果來說輸了就是輸了......”
林寒輕輕的端起酒碗看了陳慶良久最終沒有任何偷奸耍滑的一飲而盡借著三分酒氣悠悠的說到，男人之間有些話不喝醉是開不了口的，陳慶是如此林寒也是如此。
嘭！！！
“你知道個屁！”
陳慶雙目血紅的盯著林寒，但在林寒還沒回過神來前一拳頭砸在石桌上，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當年的其中事小子或許不知道，但對陳叔來說當您的腳踏出西北的那一刻您的魂卻在那一刻落在了西北，如今何不給自己一個贏回來的機會？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林寒看著開裂的石桌就知道如果不是看在陳洛汐未婚夫的關系上陳慶早就對他動手了，陳慶這一刻是真的對他動了殺心，若不是強行克制，恐怕他當場血濺三步了。西北失利一事的確是陳慶心中一根化不開的刺......
“呵，這麽些年老夫早就看開了，方文卓落得這麽一個下場不正是一個交代？還要肅穆交代！朝堂之上沒有什麽好人，你小子勉勉強強算的上是半個好人，你小子也常常說聰明人不會第二次掉進同一個坑裏，你覺得老夫就那麽傻嗎？”
陳慶重重的將碗砸在桌子上，就連聲音也高了幾個八度，足可以證明他對以前的事情還是在乎的......
林寒搖了搖頭，陳慶傻不傻林寒不知道，但他清楚這個時候要敢點頭就是他林寒傻了。陳慶的這個樣子哪裏是看來了？
“你也知道老夫已經給他趙氏賣過一次命了，而現在的命老夫不打算給趙氏賣，老夫信不過那些人，信不過朝堂之上口蜜腹劍的那些混蛋。背後捅刀子的事情發生一次就行了......”
就在林寒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陳慶又一次開口了，經歷了這麽多事他又怎麽可能沒有怨氣，雖然將門極力保住了他的命，但他陳慶有何嘗是惜命之人？
“那陳叔信的過我嗎？”
林寒將碗輕輕的放下眼眸平靜的盯著對方，或許哪怕是薛君侯也沒有比他更懂陳慶的心理了吧，能讓一個刀斧加身而不皺眉頭的漢子感到畏懼，鬼知道陳慶這些年經歷了什麽，身體上的創傷反倒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來自心理上的煎熬。
“你小子一個半閑人，自身都難保，老夫信你又有什麽用？恐怕現在的小皇帝說話都不管用吧......”
陳慶鄙夷的看了林寒一眼，然後帶著幾分猶豫的對著林寒說到，信林寒嗎？恐怕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後只要和林寒關系不錯的人都會選擇相信林寒。但陳慶自己知道他的問題並不是出在信與不信上。
“小子知道了，陳叔說了這麽多不信的不是朝堂也不是小子，您不信的是您自己，您不信自己是否值得士卒信賴，是否可以為他們帶來勝利，是否會重蹈覆轍，身上背的血債已經夠多了，您不希望再一次背上那麽多的血債，總而言之是您害怕了......”
林寒對陳慶的鄙夷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悠然的說到。
“你放屁！”
陳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瞪著林寒，看著林寒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他突然有些不敢與林寒直視。
“真要論起來您自己的仇是方文卓，這個仇在不久前也算是報了，但多年前您的那些戰死的兄弟可是被西北的夏族人所殺，這個仇您找方文卓就有些自欺欺人了，這個仇來自夏族人而這番血海深仇仇您可一直都沒有報，他們是死在蠻子手裏是不爭的事實，作為兄弟不該在這裏扯淡，而是該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才是漢子所為......”
林寒看著散成一地碎片的桌子眼皮不由的跳了跳，一想到這一巴掌如果拍在他腦袋上的下場，林寒就感到一陣的冒著涼意。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麽......”
陳慶喃喃自語的重覆到，好似整個人陷入了魔障之中苦苦掙紮而無法自拔。
“正如小子所說，現在對您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上天給您替您的那些兄弟報仇的機會......或許您所討厭的朝堂趙氏子孫也是既得利益者，但獅子吃肉鬣狗啃骨頭也是合情合理，總不能因為不讓鬣狗啃骨頭，獅子就不吃肉餓死吧......”
林寒看了一眼陳慶深知不能讓陳慶繼續折騰下去了，於是他猛的提高了聲音對著陳慶喊道，希望可以將陳慶喊醒。
“機會？是了，的確是老夫報仇雪恨的大好機會，就算是不為趙氏天下不為朝堂的鬣狗，就是為了老夫的那幫兄弟老夫也該西北走一遭！”
陳慶的眼神猛的亮了起來，聲音也不覆之前的萎靡，他看著林寒的眼神中有感激也有無奈，陳慶知道自己貌似又著了林寒的道！
“是極，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您有沒有那個膽量去您曾經失敗過的地方從新站起來，乃至於取回本該屬於您的勝利......不為大寧不為江山不為小子甚至不為您不站出來死在戰火中的黎民百姓，只為了您自己......”
林寒輕笑一聲算是給陳慶賠罪了，看到陳慶的表現他已經知道西北的麻煩算是事算是不用他考慮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陳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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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穆府後林寒並沒有回家而是轉道去了謫仙樓拎了一壇子酒來到了陳慶所在的院子，這個院子是陳慶拜托自己的女兒陳洛汐給物色的一個院子，院子不大但也別有一番雅致，就連林寒也不得不感慨陳洛汐的成長......
雖然林寒也清楚寧皇駕崩官員家中是禁止飲酒的，雖然以林寒和趙宏的關系規矩什麽的並沒有多少影響，但林寒本人並不願意挑戰規矩。不過現在的情況要想和陳慶有共同話題，林寒除了酒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情況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如果給林寒其他選擇他著實不願意勞煩陳慶。獨自離開那一片傷心之地的傷心之人，再讓回到那片傷心之地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林寒的老丈人，哪有女婿送老丈人上戰場的。
而陳慶打開門發現來人是林寒後，默不作聲的將林寒請了進來，臉上並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或許在看到林寒出現的那一刻陳慶就已經知道了林寒此番的來意。而這一次陳慶卻也將陳洛汐的母親趕到了裏屋，按照陳慶的說法是男人家的事情婦人少參合。
一壇子林寒帶來的酒，兩個簡簡單單的下酒小菜，陳慶和林寒對坐著，一點也沒有岳父和女婿的樣子。
“你小子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來絕對不是和老夫喝酒那麽簡單，可以說老夫等你小子上門已經有幾天了，甚至在老夫看來你小子還算來遲了。老夫倒想看看你小子又是怎樣巧舌如簧的說服老夫按照你的安排行事呢？”
陳慶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口林寒帶來的酒將下酒菜隨手丟到自己嘴裏，然後鄙夷的看了林寒一眼，林寒的酒量不怎麽樣已經是長安城公認的事實了，所以林寒提著酒出現完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表現了。
“陳叔說笑了，小子就算是對外人巧舌如簧也不會對自己在乎的人巧舌如簧，今日來與其說是小子說服您，倒不如說是陳叔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當年事雖然已經過去了，無論是方文卓的陰謀還是陳叔自己的失察之誤，但就結果來說輸了就是輸了......”
林寒輕輕的端起酒碗看了陳慶良久最終沒有任何偷奸耍滑的一飲而盡借著三分酒氣悠悠的說到，男人之間有些話不喝醉是開不了口的，陳慶是如此林寒也是如此。
嘭！！！
“你知道個屁！”
陳慶雙目血紅的盯著林寒，但在林寒還沒回過神來前一拳頭砸在石桌上，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當年的其中事小子或許不知道，但對陳叔來說當您的腳踏出西北的那一刻您的魂卻在那一刻落在了西北，如今何不給自己一個贏回來的機會？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林寒看著開裂的石桌就知道如果不是看在陳洛汐未婚夫的關系上陳慶早就對他動手了，陳慶這一刻是真的對他動了殺心，若不是強行克制，恐怕他當場血濺三步了。西北失利一事的確是陳慶心中一根化不開的刺......
“呵，這麽些年老夫早就看開了，方文卓落得這麽一個下場不正是一個交代？還要肅穆交代！朝堂之上沒有什麽好人，你小子勉勉強強算的上是半個好人，你小子也常常說聰明人不會第二次掉進同一個坑裏，你覺得老夫就那麽傻嗎？”
陳慶重重的將碗砸在桌子上，就連聲音也高了幾個八度，足可以證明他對以前的事情還是在乎的......
林寒搖了搖頭，陳慶傻不傻林寒不知道，但他清楚這個時候要敢點頭就是他林寒傻了。陳慶的這個樣子哪裏是看來了？
“你也知道老夫已經給他趙氏賣過一次命了，而現在的命老夫不打算給趙氏賣，老夫信不過那些人，信不過朝堂之上口蜜腹劍的那些混蛋。背後捅刀子的事情發生一次就行了......”
就在林寒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陳慶又一次開口了，經歷了這麽多事他又怎麽可能沒有怨氣，雖然將門極力保住了他的命，但他陳慶有何嘗是惜命之人？
“那陳叔信的過我嗎？”
林寒將碗輕輕的放下眼眸平靜的盯著對方，或許哪怕是薛君侯也沒有比他更懂陳慶的心理了吧，能讓一個刀斧加身而不皺眉頭的漢子感到畏懼，鬼知道陳慶這些年經歷了什麽，身體上的創傷反倒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來自心理上的煎熬。
“你小子一個半閑人，自身都難保，老夫信你又有什麽用？恐怕現在的小皇帝說話都不管用吧......”
陳慶鄙夷的看了林寒一眼，然後帶著幾分猶豫的對著林寒說到，信林寒嗎？恐怕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後只要和林寒關系不錯的人都會選擇相信林寒。但陳慶自己知道他的問題並不是出在信與不信上。
“小子知道了，陳叔說了這麽多不信的不是朝堂也不是小子，您不信的是您自己，您不信自己是否值得士卒信賴，是否可以為他們帶來勝利，是否會重蹈覆轍，身上背的血債已經夠多了，您不希望再一次背上那麽多的血債，總而言之是您害怕了......”
林寒對陳慶的鄙夷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悠然的說到。
“你放屁！”
陳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瞪著林寒，看著林寒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他突然有些不敢與林寒直視。
“真要論起來您自己的仇是方文卓，這個仇在不久前也算是報了，但多年前您的那些戰死的兄弟可是被西北的夏族人所殺，這個仇您找方文卓就有些自欺欺人了，這個仇來自夏族人而這番血海深仇仇您可一直都沒有報，他們是死在蠻子手裏是不爭的事實，作為兄弟不該在這裏扯淡，而是該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才是漢子所為......”
林寒看著散成一地碎片的桌子眼皮不由的跳了跳，一想到這一巴掌如果拍在他腦袋上的下場，林寒就感到一陣的冒著涼意。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麽......”
陳慶喃喃自語的重覆到，好似整個人陷入了魔障之中苦苦掙紮而無法自拔。
“正如小子所說，現在對您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上天給您替您的那些兄弟報仇的機會......或許您所討厭的朝堂趙氏子孫也是既得利益者，但獅子吃肉鬣狗啃骨頭也是合情合理，總不能因為不讓鬣狗啃骨頭，獅子就不吃肉餓死吧......”
林寒看了一眼陳慶深知不能讓陳慶繼續折騰下去了，於是他猛的提高了聲音對著陳慶喊道，希望可以將陳慶喊醒。
“機會？是了，的確是老夫報仇雪恨的大好機會，就算是不為趙氏天下不為朝堂的鬣狗，就是為了老夫的那幫兄弟老夫也該西北走一遭！”
陳慶的眼神猛的亮了起來，聲音也不覆之前的萎靡，他看著林寒的眼神中有感激也有無奈，陳慶知道自己貌似又著了林寒的道！
“是極，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您有沒有那個膽量去您曾經失敗過的地方從新站起來，乃至於取回本該屬於您的勝利......不為大寧不為江山不為小子甚至不為您不站出來死在戰火中的黎民百姓，只為了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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